又是可愛BRUTUS校服引發的腦洞。
仍是一棵好苗風紀中島 x 沒有餘裕也不軟萌的青春期伊野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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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睜開眼睛時,教室空無一人。
午後時分,陽光穿透窗外的枝葉在半間教室內投下斑駁晃蕩的光影,沿著教室的桌椅、匍匐過講台、置物櫃,到他處於最角落的座位時,就停下了。
臉頰與攤在桌上的教科書緊緊相依太久,已經烙出對方的痕跡。
四周同學的椅子停在隨意拉開的狀態,有的甚至躺著幾件凌亂的制服在上頭。
──啊、這節是體育課啊。
隱約可以聽見從別間教室傳來的課文朗誦聲,或粉筆振筆疾書的喀喀作響。
伊野尾慵懶地伸伸懶腰,把桌上的口水痕擦去,才不疾不徐地開始換起體育服。
經過其他班級時,偶然有幾個同學注意到他,但又很快地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課堂上,總而言之,不過就是個別班蹺課的學生。
音樂教室在前往操場的必經之路上,這個時段沒有任何藝能科目,位於日射不及處的長廊即便午後也是一片昏暗,一排排陳舊的鞋櫃空空如也,毫無壓力地靠著牆休憩,對駐守校園數十年的它們來說,這一個路過的學生更是不算什麼。
再往前走個二十公尺,就會踏上正受陽光照射的土地,為了學生活動方便而清得極短的草皮就像那些奮發向上為考試剃髮的考生們頭上的新芽。
可以聽到操場上傳來的嬉鬧聲,在蒸騰的空氣中,似乎已經飽和。
老實說,真的有人會發現他沒去上課嗎?
三四十個人的體育課的話,一個人沒到的話也沒差吧。
腦中鬼差神使地冒出這樣的想法,伊野尾停下了腳步。
02
中島要離開教室時,伊野尾還趴在桌上睡得香甜。
「伊野尾くん、伊野尾くん……いのちゃん?」嘗試喊了聲,不知是聲音太小還是睡得太熟,一點反應也沒有。
反而是其他吵吵鬧鬧的同學已經在走廊上催促著他。
「ゆってぃ,再不走就來不及在體育課前去買飲料了!」
「風紀委員你太盡職了,不用管他他自己會醒的啦──」
「或是你親他一下?」
今天體育課的內容是籃球,位於操場正中央的球場熱得不行。
全班同學分成好幾組在不同場上對抗,場面紛亂,左顧右盼除了同學的臭汗就是青春期男生不斷破音的鴨嗓喊聲,大家都在奔馳著、追逐那一顆目標物,沒有人能置於這場混戰之外。
在最後三秒,中島以一顆帥氣的三分球逆轉這一場,換來隊友故作嗲聲嗲氣的應援聲。
下場用毛巾擦擦汗,等待肌膚表面的溫度慢慢下降,整個人都清醒多了。
然而冷靜下來卻總覺得少了什麼,四下張望卻沒有一個可以沉靜定睛之處,心中沒來由地空虛起來。
突然他想起,其實伊野尾籃球也打得挺不錯的,但不知道,還有誰注意到這件事。
「下一場換你上,我要去裝水!」
說著,就轉頭走了,連水瓶也沒拿。
大步大步地從操場跨進建築物內,腳步聲由土地到洗石子舖面上突然變得分外突兀。
好像打擾了寧靜的走廊一樣,中島不自覺地慢下腳步。
一靜下來,彷彿可以聽到悠揚的琴聲,溫柔地繞過柱樑、拂經窗框,沿著天地與壁。
潺潺如溪水流過,封上空氣中的噪音、洗去他身上的塵土、平穩起伏的鼻息。
03
雖然混雜一絲汗味,大抵還是屬於那個人的味道。
「我說,你要聽到什麼時候?」
伊野尾收起纖長的雙手,轉身看向一直站在角落的同班同學,對方卻呆愣著似乎還未從琴聲中回過神來,只好再度出聲提醒:「風紀委員自己蹺課,這樣好嗎?」
中島蹙眉,似乎也自覺失職,但心裡的想法卻很堅定。
「旋律……很好聽。」
「我也只是小時候練過幾年,這是超基本的練習曲。」
目光隨著伊野尾蓋上鋼琴的雙手,中島重新斟酌措辭:「我是說你的琴聲,很溫柔。」
「可惜我本人一點也不。那、我先走了。」
一瞬四目交接,雖然聽起來像是反駁的話,卻始終溫溫淡淡的,帶上門時只有陳年鉸鏈的低啞。
像是又銳又薄的樹葉被光線打穿後,再也沒有稜角地護著大地。
中島靜靜地站在原地。
明明是炎炎夏日,卻覺得自己就像發現新綠的拓荒者。
(後續也許有也許沒有)